盛乔捂着自己刚刚被他亲过的手背,瞪大眼睛去看他,质问道:“谁叫你,谁叫你……亲我了。”
因为怕被车夫听到,最后三个字,盛乔刻意压低了声音。
徐肃年假装没听到,“小娘子说什么?”
纵使四周无人,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盛乔也不好意思重复刚才的话,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说话。
徐肃年却语气无辜的说:“我刚刚亲了你的脸,你就又把手伸过来,难道不是因为小娘子心里喜欢,想故意让我多亲几下?”
第49章 翻墙阿乔,我想亲你
干嘛要和他说这些,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从来说不过他。
盛乔有些懊恼地抿了下唇,干脆不再理他。
她狠心地一把关了窗户,然后吩咐车夫回家,徐肃年这次没再追上前,只对着还没走远地马车喊了一句,“小娘子,等我养好伤再去找你。”
盛乔捂着耳朵只当没听到,半句话也不想应答。
直到马车回到家,盛乔也没叫人护送,自己一个人撑伞回到了荣雪园。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变小了,于是半倾着伞,伸手想去接落下的雨滴。
琥珀和琉璃他们也不知道盛乔方才是去了哪,穿着油衣门口张望个不停,担心盛乔出去太久会淋雨。
此时见到盛乔一个人回来,还没有打伞,连忙迎了上去,“小娘子,您终于回来了……”
两人飞快从廊下跑出来,一个撑伞,一个想去扶盛乔,盛乔却推开了琥珀的手,看着仍旧灰蒙蒙的天空,说:“都不下雨了,不用打伞。”
琥珀仍是不放心,“这雨还没完全停下呢,小娘子可别不当回事,万一打湿了头发,病了就不好了。”
盛乔朝她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快步穿过院子跑向遮雨的长廊,锦靴踏碎了阶上积聚的水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一面踏碎的镜子,映出了盛乔轻快活泼的身影。
琥珀和琉璃对望一样,然后快步跟了上去,琉璃收起两人的伞,搁到门外边,琥珀则上前替盛乔更衣。
她一边给盛乔解衣服扣子,一边觑着盛乔的表情,看她眉眼弯弯的,问道:“小娘子,您这一趟是去哪了?”
琥珀是知道徐肃年和她之间的事的,盛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只含糊地回答,“就是觉得家里太闷了,所以出去走了走,没去哪里。”
琉璃一走进来就听到盛乔这话,不由得摇了摇头,说:“小娘子这一趟从洛州回来,当真是变了不少。从前小娘子哪会提出门的事啊,只恨不得宫里有宴会的时候也在家里待着,半步都不踏出院子。”
听到琉璃的话,盛乔自己都有些恍惚了,“有那么夸张吗?”
琉璃扶着她到妆台边坐下,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当然有了,小娘子还记不记得去年中秋宴会。宫里临时办了个宫宴,娘子想带您一起去,您偏要装作头疼不去,在床上生生赖了一天呢。”
她以前居然是这个样子吗?可她怎么记得她在洛州的时候,还挺爱出门的呢。
盛乔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琉璃一向快人快语,在盛乔面前也不拘束。此时她看着盛乔的表情,忍俊不禁道:“小娘子可别不信,就是不说从前,只说现在。您今日出去之前是什么心情,和现下可是截然相反,方才哪有半点笑模样啊,捏着书页半天都没翻,奴婢自己都替您愁得慌,这才出去没半个时辰,心情立刻就变好了,眼底都是笑呢。”
是吗?
盛乔下意识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果然连眉眼间都透着笑。
她有这么开心吗?
难道徐肃年那么轻薄她,她不应该生气吗?
盛乔觉得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琉璃却不知她此时在想什么,双手合十一副祈求上苍保佑的虔诚表情,认真道:“无论是因为什么,奴婢都希望咱们小娘子一辈子都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
盛乔被这话说的一愣。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纠结,其实又有什么可纠结的呢。不管徐肃年怎么样,至少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开心的。
只要她自己高兴,其他的事就都不重要了。
何况在他还是车夫的时候,对于身份差距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徐少安,她尚且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没道理此时因为他变成了徐肃年,成了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她反而就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了。
难道她还要和徐肃年别扭一辈子吗?
这可不是她盛乔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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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肃年在巷子口目送盛乔离开之后,一直强撑着的精神就有些撑不住了。
他受伤太重,怕回家会让母亲担心,因此本打算先回大理寺府衙,那里专门收拾了一间他平时常住的厢房,还有一些常备的药膏。
可没想到他才走到大理寺门口,就瞧见了丹宁公主府的马车,守在车边的是他母亲的护卫张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