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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也算亡夫遗产吗 第27节(1 / 3)

顾青峥眼里的她会是什么样子,想到此处,当时的徐宴芝烦闷起来,莫名恼上了丈夫这个冰冰冷冷的徒弟。

从那以后,在与宇文令相处时,若是有徒儿伺候左右,她时常会注意站在他们身后的顾青峥。

当她对宇文令露出笑容时,当她对他温言软语地撒娇时,一道阴凉的视线总是会猛地离开她。

徐宴芝佯做不经意回头,只能看到身姿挺拨的男子,垂眸不语地握紧了腰间长剑。

他手背上青筋虬结,微微颤抖。

徐宴芝转身挽着宇文令的胳膊,笑得更加甜蜜。

回忆至此,灯花又爆,徐宴芝只是恍然伸手拿起一旁的小剪,剪了一截灯芯。

当真这样简单吗?

徐宴芝面容沉郁,默默放下了手中小剪。

她不知不觉在窗前坐了一夜,再抬头时,灯已燃尽。

因思虑过重,徐宴芝第二日出门时晚了一些。

此时虽然离弟子大比还有些时日,但太阴峰上的小弟子们都无比紧张,徐宴芝看在眼里,便做主让他们无事只管修行,不必留在宫中值日。

小弟子们哪儿有不乐意的,都高兴起来,连去兽厩为她牵来飞虎,送她下山这样的事都带着笑。

能上太阴峰的小弟子便没有不上进的。

出门时徐宴芝路过了演武场,里头的呼喝之声简直能钻破云霄,将人耳朵都震得发麻。

她忍住不适仔细听了一耳朵,并未听见有熟悉的声音。

小弟子赶着车从侧门接了徐宴芝,车轮滚动,骨碌碌地向山下开去。

在飞虎车中,徐宴芝手里捧着天枢峰送来一枚玉佩,坐在车中闭目养神。

这是徐广济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仙人身死道消,不复存在,他自尽后,刚被发现时躯体还在,过了一会儿后,周身灵力散去,便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件弟子服,和徐宴芝手中这一枚贴身玉佩。

北域男子都喜欢贴身带着一枚玉佩,徐广济这一枚成色不算特别好,但胜在古旧,想来也是徐父徐母精心挑选赠与儿子,祈求他一生平安的。

思及至此,徐宴芝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冷冷地笑了一笑。

她这次下山,要去一趟徐府,将这枚玉佩送还给徐广济的父母——顺便还有一些旁的事。

飞虎的脚程依旧,一晃的功夫,车便停在了大门紧闭的徐府门前。

小弟子开门请徐宴芝下车,直到他们走到门前,徐家都无一人出门迎接。

徐宴芝还未说什么,送她下山的小弟子已经有些着恼,低声嘀咕道:“夫人来了,徐家竟然不出门迎。”

徐宴芝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想来伯父伯母已经知晓了广济的死讯,毕竟是独子。”

小弟子闻言撇了撇嘴,嘀咕道:“我家就住这附近,从前便听过徐广济的名字,他这个人……”

这个人如何,还未说出口,大门便从里头打开了,徐父头发白了大半,看上去比上一回更老,颤颤巍巍地在门里朝徐宴芝拱手道:“不知夫人来了,真是失礼了。”

徐宴芝向他回礼:“节哀。”

徐父闻言,老泪纵横,转身将徐宴芝请进了家门。

他迎着徐宴芝走到会客厅,引她坐下,亲自为她沏了一杯茶。二人唏嘘了几句,徐宴芝方才将那枚玉佩转交到他手中。

徐父又哭,徐宴芝又劝。

好容易止住了,他哀叹道:“这把年纪了,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广济不在了,现下只能使一把劲,将族人安置好了。”

徐宴芝这回来便做好了准备,听了徐父这话,心下了然,戏肉来了。

果然,面前这老叟说着,画风一转,谈起了最近年来山下的生意艰难,徐家想要扎根七峰山下,愈发不容易。

徐宴芝得体地笑了笑,转而说起上一回她从新临渊城回来的事,或多或少,将与揽云大泽的生意透露了一点。

徐父眼睛一亮,泪都来不及擦,便一叠声地感谢起徐宴芝来。

徐宴芝叹了一声,站起身道:“这里我也待了两年多,到底也是我家。”

徐父以为她要走,正要相送,又听她道:“因为广济的事,昨日又梦见了府中草木,想在府中走一走,不知伯父可答应?”

徐父没有不应的道理,随她在院中踱步。

徐宴芝走过前院垂花门,来到了后院中,后院院中有一个小小的花园,稀稀拉拉种着几株大路货灵植,看来主人少有打理,各个耷拉着头,不精神的模样。

花园旁一条小路往里拐,走到尽头,一间小院打开了门,院中偏僻处有一口井,怕人掉下去似得,上头压着石头。

徐宴芝慢慢走到水井旁,低头看着上头的石头。

正正好好的一块石头,十分顺手,想来徐家用了许多年,自徐宴芝来山下前便有了。

她仔细地观察着,唯恐数十年前施法留下的印记如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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