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勉强将自己被压到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但就是这番动作却已经折腾得他额角出了一层细汗,不由再一次让虞宴体会到了身上压着的这只雌虫力气到底有多大。
“他是怎么跑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呗,他有你房间的钥匙,门一开不就进来了?”系统无所谓地说着。
像是生怕虞宴找麻烦,系统又马后炮似的补了一句。
“我刚打算叫你来着,谁知道这家伙倒头就睡,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你倒是自己先醒了。”
身上平白无故贴了一个热烘烘的“人”,他极力忍着把那个脑袋从自己身上薅起来的冲动,心里默念了几句“任务要求”,伸手在被子里摸索了起来。
虞宴摸了半天,手没找到,却发现床上那层床单被突然爬上来的雌虫蹭得乱七八糟。
虞宴甚至还摸到了原本完好的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出了一条大口子。
这是他在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没有发霉的床单唯一一条
虞宴深吸了一口气,绕过那处被雌虫撕得像破布一样的床单,终于抓住了那只伸到自己背后的手。
虞宴小心地拽着那只手往外移了移,尽量拉开了它和自己腰部的距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晚上的尾勾比较老实,加之自己往身上缠了好几圈的绷带。
恺撒伸出去的手这才没有碰到那处地方,不然估计还有的是麻烦。
“计时。”在碰到恺撒手的那一刻,虞宴就在脑海里和系统说了一声。
这种乱七八糟的任务,早结束早好吧
虞宴在握住恺撒手的那一刻,静静地闭上了眼
屋里的水龙头已经有些生锈了,此时又开始“滴答滴答”地朝外渗着水,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窗外立着一棵说不出名字的巨树,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了几道“噼啪”声,原本没有什么味道的房间却突兀地出现了一股极淡的花香。
那味道来的突然,闻得虞宴有些头晕,耳旁的水声规律得滴滴答答直响,但系统却是迟迟没有说话。
“系统?时间到了吗?”
“虞宴你要不换个姿势?进度线到50就卡住了。”系统声音有些古怪,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虞宴打量了一眼自己和恺撒搭着的手,沉默了片刻,慢慢覆上了恺撒的掌心。
他面不改色地轻轻分开了那只微微握拳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
“奇怪怎么还是没有反应?”系统也是愣了愣,遂后他嘟囔道。
“你等会,我和主系统反应一下报错,手别松啊,不然进度归零了。”
虞宴:
恺撒像是睡死了一般,在最开始的那下反应之后竟是再也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他还吐着气,虞宴真的会怀疑对方是不是真死了。
系统撂下一句话后就再也没出声,房间里原本浅淡的花香逐渐变得越来越浓,虞宴感觉自己眼皮重得厉害。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困了,但是那种几乎不能控制的睡衣却让他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回来了,主系统说判喂?虞宴?你不会睡”
清晨的鸟叫响了三声,又尖又难听。
恺撒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他从未觉得睡觉是一件如此舒服的事,身体上的疲惫得到消解,连带着心情也难得好了些。
但唯一让他奇怪的是,怎么这么热?
他的睫毛颤了颤,从那种燥热中皱着眉头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光滑苍白的肌肤
脸与皮肤相接,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均匀的呼吸,泛着温热的皮肤,就是有些瘦,一点也不像腹部肌肉硬朗的虫族。
他兀自在心里评价着,想着想着,突然却发现好像有什么要命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等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