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都是给自己买点新奇的玩意儿带回去,现在还会记挂一下给谢淮岸买点东西,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他给他做了很多漂亮的衣服,他都不怎么穿,只穿那两套看上去很低调的素色衣服,朴实无华。
池宴许忽然想到初次见他时,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麻衣,灰扑扑的衣服,却也无法让人忽视,挽着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很有力量。
他这几日也领教了,他确实很有力气。
“多谢,请收好。”一道清亮的男声传入耳中。
池宴许忽然耳朵一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很新,露出结实的小臂,头顶还戴着斗笠,有人问他买鱼,他便将稻草编成绳子,穿着鱼嘴,递给别人。
他的脸背对着池宴许,池宴许皱了皱眉,他收了几文钱后,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他似乎意识到有人看自己,下意识的回头,看到池宴许的时候,不由目光呆了呆,随后露出爽朗的笑容,问道:“公子,要买鱼吗?早上捕到的鱼,还活蹦乱跳的。”
池宴许看清他的长相,点点头,道:“都买下来吧,回家给我夫君做鱼汤。”
“……公子真贤惠。”温如琅笑道。
池宴许让芸儿接过鱼,让芸儿给钱,临走时忽然说了句:“我家厨子做饭,我不做,别误会。”
“……”温如琅一时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便出声道谢,“多谢公子。”
温如琅垂眸酝酿了一下,还打算说些什么,一抬头发现池宴许已经带着人走远了,遥遥的背影透着十二分张扬。
温如琅顿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银子。
晚上,谢淮岸没有回来,池宴许自己喝了鱼汤。
次日,池宴许在铺子里拿笔墨的时候,再一次遇上了温如琅,其实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池宴许这个人有个特色,便是不记得不相干的人长啥样,再次遇上也只以为是陌生人。
不过温如琅兴冲冲的跑过来跟他打招呼,道:“公子,好巧啊,又在这里遇到你了。”
“你是?”池宴许疑惑的看着眼前人。
“昨天你还买过我的鱼,我终于攒够了银子,可以交束脩了,您真是我的恩人呐。”温如琅说道。
池宴许:“……”
他挠了挠脑袋,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别人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泼人冷水,便道:“昨日买你鱼的人很多,大家都是你的恩人,我不算什么的,呵呵。”
温如琅脸色明显僵了一下。
池宴许又道:“而且在鹿鸣书院读书,是不要束脩的。”
“……”温如琅一整个尬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池少爷确实难以接近,说话也实在不给人面子。
池宴许拿着东西离开后,温如琅便跟上,继续道谢:“多谢公子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池宴许又跟他说了几句话,温如琅一一应下。
下午,池宴许去听曲儿,又一次遇上了温如琅。
这次他对他稍稍有了些印象,两个人又交谈了几句。
晚上回去后,温如琅也顺着池宴许回家的道走了一路,看看这位恩人住在哪里。
他进了池府。
不过这个事情在旁人看来,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池少爷神秘夫君露面了!
他们一起在街上闲逛。
吴仨立即将自己知晓的消息,告诉了堂弟。
所以几日后,鹿鸣书院的学子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温如琅便作为新的学生进了书院,他温润如玉,相貌堂堂,笑着说道:“我叫温如琅,来自南原。”
“好,你找个地方坐下吧。”夫子指了一下谢淮岸身后的空位。
温如琅很快便获得了大家的欢迎,谢淮岸收拾了一下东西,下课便离开了书院,朝着池宅走去。
他自然不知道温如琅跟大家说了什么,温如琅说:“我不住在书院,我得回去住。”
“我知道我知道,是为了回家配正君,新婚燕尔,焦不离孟的。”吴午立即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