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以为一个没读过几本书的大宋帝姬能接连挫败大金铁骑吗?你忘了挞懒和希尹都是死在她手里的吗!”
“四太子想岔了,臣没有否认武德帝姬打仗的本领,也没有小看她的意思,只是打仗有天赋可言,就像诸位大王与宗亲,天生就懂得打胜仗的本领,”韩企先为自己的观点辩驳,“但治理国家与打仗并不是一样的事情,智慧如太祖陛下,也在收纳辽地后广招贤臣,鼓励宗室们学习治国之策,由此可见政治智慧的重要性。”
韩企先的意思很直白,太祖皇帝和在座的各位都很会打仗,可还不是得招聘能治理国家的汉臣来帮忙,还不是要学习汉家文化才能治国。只是他嘴上得说的漂亮,夸赞都是太祖阿骨打的智慧。
他这么说,完颜兀术也没办法反驳,因为阿骨打从小就为他安排了汉人老师。
但他总感觉赵芫不是汉臣们口中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女子,他皱眉道:“武德帝姬巡抚燕云的时候,燕地的百姓无不推崇她。”
“应当是燕山府知府的功劳,”康文菽温和地说,“那知府郭孝友是宣和五年的探花郎,郭氏家族三朝宰相的故事我是听说过的。”
“有这样的家风,能治理好燕云便没有疑问了。”众人纷纷赞同这一点。
完颜兀术还是觉得有问题,可又找不到质疑的点,只好强硬坚持道:“大金已在攻宋上投入极多,现在议和退兵没有任何好处,士兵们的奖赏从哪里来。”
说的很有道理,女真人打仗一向靠的就是奖赏制度,现在没有从宋国身上咬下一口肉来,拿什么喂养底下奋死的勇士们?总不能从大家自个的兜里往外掏钱吧?他们可不愿意把吃进肚子的好处再吐出去。
于是究竟是战是和,金国朝堂就这个问题陷入了长久的拉锯战中。
康文菽因为在朝堂上与中书令韩企先和尚书令宗磐的意见相合,先后获得了两人的好感,韩企先觉得这人年纪轻轻就登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确实有几分见地在,私下里打听他的背景,有意交好。
康文菽准备的身份是辽国康氏的子弟,但康氏在辽的名声不显,韩企先打听完只知道确实有这么一支,不过他又不是为了查户口,知道康氏家族祖上乃商王朝的康叔就足够韩企先放心了。在他眼里,康文菽是千年世家的后人,又与自己同出自辽地,现在政治观点还一模一样,这样的人才不趁现在交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金国的朝堂里,汉臣也分派系,除了各自的完颜家宗室的靠山以外,还有出身地的区别,同出自一个地方的汉臣天然就互相有好感。随着金国大军南下侵宋,金国的朝堂上也逐渐出现了来自中原的汉臣。
就比如随着二圣一起被宗翰掳回来的汉臣们,此时不少都进入了金国的朝堂,今日的和战之争,有资格站在议事厅里的中原汉臣看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啊!
奈何他们从中原过来的时间太短啦,还没人能得到重视爬上高位,今日没有机会发挥自己的本领,真是遗憾极了。
康文菽得到韩企先为首的汉臣递出来的橄榄枝,自是欣然接受,小团体一下子扩张了一倍不止。在此之前,他已经交好了许多人,只是那会儿大家都不带政治立场,现在所在的小团体则可以真正称之为党朋了。
最妙的事在于,小团体的主导者另有其人,康文菽混在其中不会引人注目,而且他向来表现出的特质就是长袖善舞爱交朋友,从宗室到汉臣,任谁都能说上两句和善的话,可以算是朵异常美丽的交际花or交际草。
在一起谈论了一段时间政见和学术上的问题后,韩企先就对康文菽表现出相识恨晚来,甚至在喝醉酒后捧着康文菽的手哭诉自己的女儿已经嫁给他人,否则一定和康氏结为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