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就不会踏入悦澜雅庭一步。
林珍也不往屋里站,不管宁秉贺在不在家,她都不想过多的掺和对方的事情。
林珍比沈小桃更明白,自己是个局外人,她只想将该给的东西给对方,然后离开。
林珍说:“是我有话要说。沈小姐,我知道你不认可我是他的母亲,但在法律上,这就是事实。不过今天,我不是作为他的母亲过来拜访你,而是作为宁先生的律师。”
林珍从鳄鱼皮包里拿出一份牛皮纸袋递给沈小桃:“这里是宁先生对你舅舅的起诉状,里面有这些年来他对宁家敲诈勒索的证据,从十年前的第一笔汇款,到最近两年前的最后一笔,所有的转账记录都在这里,共计有三百万有余。如今我们联系不到你的舅舅,只好来找你,我相信你作为他的直系亲属,有义务知道这件事。”
“我舅舅?”沈小桃接过牛皮袋,想起那天晚上在门口偷听到的宁秉贺的电话。
沈小桃舔唇,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吧……”
从外婆走后,她与舅舅的关系愈发的平淡,作为血亲,他们都失去了能将他们紧紧联系的两个人。
作为沈小桃的第一监护人,他拒绝抚养沈小桃,在宁秉贺接走沈小桃后,沈小桃只和舅舅见过一面,还是在放学路上偶遇,后者魂不守舍的匆匆路过,被喊住后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咸不淡的让她好好学习。
沈小桃以为她和舅舅的联系就到此为止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小桃扫了一眼诉状,又翻页去看后面的纸,每一笔转账都是赤裸裸的证据。
沈小桃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她问林珍:“他以什么理由敲诈你们?”
林珍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她。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沈小桃恍然了好一会儿,她甚至分不清是愤怒之下的震惊还是昨天的酒醉还没醒,她冲林珍点点头,恍惚道:“我明白了。”
她的舅舅,第一次找宁家要钱的时候,她还是未成年。
她虽然叫宁秉贺一声小叔,但两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血亲也好,法律文件上的也好,在世俗的眼中,他们不可避免的被揣测。
只是如今这份恶意来自于她最后的亲人。
谈不上失望或者愤怒,沈小桃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本来站在悬崖上的人,如今又被人推离了崖边一点点。
“这件事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林珍告诉宁远山对于这件事给出的解决方案,她开口道,“宁先生说,你可以离开他。”
三百万对普通人来说是足够压死他的一座大山,但对于宁远山这样的人而言,不过是张张嘴的事。
沈小桃预料到了宁远山会不喜欢自己,但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办法让自己离开宁秉贺。
沈小桃说:“如果我不离开呢?”
“作为宁先生的全权代表,我将会把这份文件移交给法院,届时检察机关会将这件事判定为刑事案件,警察会对你舅舅进行抓捕。”林珍说,“宁先生这边不会出具原谅信,不出意外的话,根据法典,你舅舅大概会被判处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沈小桃深吸了一口气后道:“那就麻烦宁先生替我找一下我的舅舅了,等宁先生找到他时,记得替我向他问好。如果宁先生认为我是会为家人行为买单的那种人,那他可能就判断失误了,在我眼里,每一个成年人都该替自己的行为买单。”
既然亲人无情,沈小桃也不打算有义。
林珍想起临走前宁远山的交代,她问沈小桃:“哪怕会将秉贺也拖入深渊?你知道这件事曝光对他会有多大的影响么?恋同,与未成年同居……没人在乎流言的真相,他们只在乎流言够不够刺激感官。”
宁秉贺是宁远山最得意的作品,他不允许华贵的衣服上趴着吸血的虫虱。
林珍将宁远山的话对着沈小桃复述了一遍。
“将他拖入深渊的不是我,而是曝光这一切的人,如果宁先生选择用这种方式伤害他的儿子,那我无话可说。”沈小桃冷笑着将牛皮袋甩给林珍,“我情愿你们甩张支票给我,让我离开他,也好过站在这里pua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