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她左右看看,道:“我去吃饭了……啊。”这句话脱口而出,她忍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解释道:“我是说,我先走了,再见。”说着不待那男子说话,一溜烟的跑了。
她跑出七八百步,拍拍自己的脸颊,舒了一口气,才四下看看,寻找这附近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路边的摊子上有买驴肉火烧的,小谢排了老长的队,才到了那卖火烧的老妈妈的跟前儿,她眼睛溜到还有混沌,便要了一个驴肉火烧,要了一碗混沌。
老妈妈用油纸把她的火烧包好,又给她舀了一碗混沌,拿眼睛示意她店里人满了,要她端着等一会。
小谢懒得等候,见屋檐下面坐了一排进城打短工的农民,便跟着凑了过去,也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她把火烧放在一边,双手捧着混沌,小口小口的啜着。
等她喝完了混沌,正要将汤一起解决掉时,只听头顶上有一人用低沉的嗓音问道:“我想找个时辰工,替我收掉库房中堆积的杂物,你们谁做过这个?”
小谢听声音耳熟得很,心中好奇,她自碗中抬起头来,与那人正好四目相对,顿时呛了一口。急忙捂住嘴,轻咳了两声。
方才在公园长椅上见过的黑衣男子也是面露讶然,见到是她,不由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谢心知自己穿的这一身委实不像时辰小工,她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话,便指着一旁的驴肉火烧摊子,说道:“我想吃东西,可是她家人满了。”
黑衣男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哦”了一声,转身离去。他走得甚快,旁边的时辰小工追之不及,回来愤恨的瞪了小谢一眼。
周围的人他同他一般,同仇敌忾的对小谢怒目而视,小谢心中嗤了一声,坦然自若的把汤和火烧吃下肚中,起身将碗给那老婆婆送回去,才离开了这条街。
她自怀中抽出一张便签,对着上面的地址沿街缓步而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层层的云在天上堆积成了深蓝色,沉闷的湿意叫人只觉身上发黏。小谢稍稍加快脚步,一路路过小摊云集的午市、鳞次栉比的铺子。风刮起的时候,小谢停在门牌号与纸上一模一样的一栋建筑前,那是一家有三层楼高的客栈,被一只杆子挑着红色的招牌在风中摇动着身子。
小谢看看招牌,又看看手心里的那张纸,上头确实写着“乐仁客栈”四个大字没错,便抬脚迈入了客栈。
她刚在客栈大厅中站稳,只闻身后“哗”的一声巨响,大雨倾盆而至。那搭着毛巾的跑堂小二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向她笑道:“这位姑娘,是来打尖儿,还是来住店?”小谢道:“我来住店,给我一间干净的上房。”
那小二笑道:“瞧姑娘您说的,我们乐仁的房,个个干净。当然了,那上房比其他房舒服多了,临着街景,推开窗就是咱们天悦城最出名的天悦花圃,正合您这金玉一样的大美人住。不过劳烦您过来登个记,我先上去给您打扫房间去。”他嘴皮子利索得紧,一串话说出来,一个磕绊都不打,引着小谢到了店柜前。、
掌柜的站在后头,见了小谢微微一愣,眉头微微皱起,眼睛向下看了看,继而陪笑道:“这位姑娘,请将符印拿出来,在下好登个记。”
小谢应了一声,摸出符印递给他。这符印是个人身份的凭证,上头写着姓名性别年龄原籍,还有一串数字,来代表符印的主人。人出门在外,不论住店还是雇车出行,大多是要这符印,验明正身,以防有坏人流窜在外。
掌柜接了符印,看了一看,斜眼睨着小谢,念着符印上的字道:“小——谢——这名没头没尾的字可不常见,姑娘该不会就是那个帮着镜中小贼打官司的讼棍吧?”
小谢愣了一愣,大大方方笑道:“不过混一口饭吃,讼棍这名头那是万万不敢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