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祁天头发又湿又乱,他耷拉下脑袋,失望地回了房间。
啧,小孩儿长大了,都有烦心事了。
祁麟一改沉重的模样,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回到房间。
水洒在地上,在寂静的夜无限扩大,她明明很想再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往浴室瞄。
祁麟找了套干净的睡衣毛巾还有牙刷,又蹲下身在抽屉里找……裤衩子。
虽然是没穿过的,但一想到何野要穿……
祁麟把脸埋进柔软的睡衣,深吸了口气。
她鼓起勇气,目光乱瞟,郑重敲了敲玻璃门。
水声停了,玻璃门被拉开,一只湿漉漉的手伸了出来。
祁麟忍不住看了一眼。
皮肤冷白,指节粉红,还有熟悉的石榴味……
像白里透红的石榴味果冻。
祁麟脸顿时爆红,把衣服往何野手上一塞,仓皇夺门跑出去,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原本坚如磐石想一块睡的心动摇了。
或许、也许、大概,她们此刻的关系并不适合一块睡觉。
虽然她们只是同学加朋友,但她——心怀不轨!心思龌龊!何野当她是朋友,她却对朋友有了歪心思!
祁麟悲愤交加地去她爸妈房间洗澡。
-
何野擦着头发出来,祁麟已经穿好了睡衣,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
“你洗好澡了?”何野走到她身边,“这么快。”
听见动静,祁麟扭头看着她。
“我,”一开口,嗓子哑的不行,祁麟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说,“我帮你上药。”
何野没了耐心,把毛巾搭在肩上:“有吹风机吗?我先吹个头发。”
祁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吹风机给她,“我帮你吹?”
“不用,随便吹两下就好了。”
何野坐上椅子,给吹风机插上电,开到最高档,粗鲁地撸着头发吹。
头发揉成了鸡窝,祁麟看不下去,把毛巾搭椅背上,她边用气囊梳梳着,边一寸寸吹着头发。
何野的头发很细软,握在手上宛如流沙,好像下一秒就散了,祁麟不敢用力,松松散散地握着。
明明是她经常用的石榴味,但何野用着味道又有点儿不一样,形容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反正很好闻。
吹完头发,祁麟关掉吹风机说:“我给你擦药吧。”
椅子上不好擦,何野坐上床,双腿盘着。
“你帮我擦一下背,前边我自己弄就行。”何野拧开扣子,脱掉睡衣,白皙的皮肤上突兀地出现了很多青紫的淤青。
腰迹还有国庆时留下的疤痕。
祁麟从床头柜上拿出一瓶喷剂,原本还旖旎的情绪看见满背的伤一下降了下来。
她轻轻碰了碰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旧伤刚好,又添上了新的淤青。
哎,她的阿野怎么就这么命途多舛呢。
“这些疤祛不掉了吗?”指尖拂过疤痕,祁麟嗓子一下哽住了。
“梁夏给了盒祛疤的药膏,但我嫌麻烦就没涂了。”何野无所谓地说,“反正也不碍事。”
祁麟一言不发,喷上喷剂,手掌在淤青上揉着。
何野咬牙忍了会儿,缩起肩:“怎么这么疼啊!”
疼进了筋似的!
比之前背上的伤难受多了!
“淤青得揉开,不然等老了会疼的。”祁麟又使了点劲揉着,“忍忍,很快就好了。”
何野缩成一团,理智告诉她要坚持,但身体下意识还会躲。
她从没觉得时间过的如此漫长。
漫长到她觉得快疼死了。
“好了。”祁麟在她临时前成功松了手,“后背一共三块,你这么怕疼,前边要一块揉揉吗?”
“不用!”何野一口拒绝,套上睡衣,“我可以。”
“好吧,”祁麟放下喷剂,又拿出碘伏,“我帮你把脖子涂一下就好了。”
何野不大愿意,这点小擦伤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不用了吧,应该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