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保持在恭敬有礼的范围,那就永远只能待在问真画出的线外——因为她只会和友人相处,哪怕他感觉到她对他有本能的惊艳与喜爱。
机会送到他的眼前,或许是此生唯一一次,他不愿折腾一场,最终仍然错过,小心翼翼陪伴在问真身边,可能是半年,可能是几个月,便以“友人”的身份惨然落幕。
看起来老实乖巧的小狗脸涨得通红,但顶着一腔孤勇不肯退缩,在问真手中的那只手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一种朦胧的、温暖的、柔滑的被丝绸包裹的感觉。
他用尽平生力气,挤出几个字,“娘子,我、我的手好握吗?”
说完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鬼话题?但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下一句话。
游刃有余是不可能的,紧张得头发丝都要立起来了。
问真目光大震,她虽然头一次想要拥有另一个人,确实付出行动了,但绝没有想到这么多,所有肢体上亲密接触,都是她从未想过的。
最多最多……她昨晚想让季蘅口衔着霜满天策马,让她画一幅画。
这就是她对季蘅身体最大的遐想。
然而季蘅的直球来得这样猛!
凝露和含霜没料到季蘅能如此大胆,凝露当时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要拔腿冲上去,又被眼疾手快的含霜死死拉住,她不解地瞪大眼睛看向含霜,含霜在深呼吸压制自己,但看问真没有露出反感之色,还是对凝露轻轻摇头。
两人之间自有默契,凝露眉头紧锁,按住腿却死死盯住季蘅。
保证他如果再有异动,只要娘子眉头一动,她就会立刻冲上去将人拿下。
季小郎君虽是壮年男子,但练过的、没练过的自然是天壤之别,凝露敢保证,只要她一出手,季郎君连挣扎的机会都不会有。
简直是,太大胆了!
把手塞进娘子手里,让娘子握就算了,竟然还问出如此冒犯的问题!
问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周元承以前倒是拉过她的手,但要么是很小的时候,要么是她将要及笄的那段时间——很不客气地说,那时候每次肢体稍有接触,她都下意识地防备,并且浑身都是抽离的冲动。
因此,她一直以为她是反感与家人外的异性有肌肤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