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们的女儿。”
话里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强势,还有一分控诉和委屈。
初楹仰起脸,眼神闪烁,“我随口瞎说,你随意一听。”
这时,初一和初十跳到沙发上,撞到初楹的胳膊,她晃悠两下身体。
江瑾初连忙扶稳初楹,趁他不备,初楹离开了他的怀抱。
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坐起身,“不亲了吗?”
初楹灿然一笑,“是呀,我要吃饭了。”
“行吧。”
听着有种不情不愿的感觉。
江瑾初站在地板上,掸掸裤子的褶皱,整理身上沾到的猫毛。
初楹转过头偷亲在江瑾初的唇角,得意地笑,“亲到了,补充好能量
了。”
她去吧台洗手,给小猫洗了爪子。
江瑾初摸摸他的嘴角,她可太会了。
晚饭过后,初楹洗漱完,换上睡衣,跟在江瑾初的身后进了书房,“资料在这里。”
他能给的可以公开的资料全在这里,案件的部分细节不能对外发布。
初楹拉来另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浏览电脑里的ppt报告,“谅解书对审判有影响吗?”
江瑾初答:“有,法官会酌情考虑,以往有过孩子希望轻判嫌疑人,甚至无罪的请求,但基本存在于受害者是过错方,这次嫌疑人是过错方,情况不太一样。”
体现法理不外乎人情的一面。
初楹问:“一般会怎么判啊?不是采访,我不写你的回答,就是我想知道,心里有个数。”
江瑾初回答:“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初楹知道非严重危害社会国家的罪,其余案件死刑的可行性基本为零。
无期徒刑会考量嫌疑人在监狱内的悔改或者立功表现,表现不错的话,可以减为二十年以上二十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极大可能提前出狱,而受害者却……
初楹在笔记本上搭建稿件的大纲,头也不抬,“谢谢江检察官的解答,你去忙你的吧,我写稿子。”
江瑾初幽幽控诉,“用完就丢。”
初楹狡辩,“没有,别冤枉人。”
她是合理利用身边的资源,需要独立,也需要适当地依靠身边人。
许多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初楹的新闻稿件的框架搭建完成,着手开始下笔。
刚打好第一段话,她在心里默读一遍,又删掉打好的部分,久久不能进行下去。
初楹不知道用什么文字形容作案手法更准确,下笔如有神的人,此刻词穷。
好似无论什么字都不能概括受害者受到的伤害和痛苦。
初楹咬住拇指,眉头紧蹙,似乎被什么难解开的问题难住。
她抓抓头发,头发乱成一团。
额前碎发三番两次掉下来,江瑾初出声提醒,“你的头发快掉到杯子里了。”
上次想帮她掖头发,她躲开了,江瑾初不敢贸然行动。
初楹反应两秒,方才吱声,“电视柜上有夹子,你帮我夹一下,我没手。”
江瑾初推开书房门,在电视柜上没找到发卡,最后在沙发缝隙看到。
初楹随手放置的发绳和发卡,丢的家里每个角落。
小猫发卡别住初楹的碎发,其他头发又不听使唤,江瑾初拢起全部头发,用皮筋扎了一个马尾。
像是陡然间打通堵塞的河道,初楹灵感迸发,噼里啪啦打字。
新闻稿件要求的字数不多,简短的几行话必须要准确表达事件发生的始末情况。
无论老少都要能看懂,遣词造句不可以浮夸、不可以夸张。
初楹按下最后一个字,桑梨打来电话,她按了接通。
“和我的当事人初楹小姐汇报一下,网络侵权案的进展到哪了,目前所有资料已经上交给法院,坐等法院立案,最近案子多,需要等一等。”
初楹伸了一个懒腰,“好的,桑律师辛苦。”
“啊,痛。”初楹叫了一大声。
江瑾初不小心扯到她的头发,没有心理准备的疼痛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