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爬,你可别轻易答应什么。”
“我省的。”靖安民领命去了。
正如郭宁塑料,此时有数十上百人自都元帅府南面的城区各处聚拢。
中都大兴府的人口,在大金极盛的时候几乎超过百万,每年经通州转运的漕粮超过百万石。但大周建立以后,因为许多新设的实权机构和来钱的商业管理机构都在天津府,中都的人口不断疏散。
人口少了,但城区的规模反而有所扩大。比如城南就开辟了商业区、仓储区,还有大片的住宅区和军营,除此以外,另有供官员和勋贵们居住的庄园之类。
在这一带生活的很多人非富即贵,在路上往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光彩。他们里头,很多老卒出身的人物或者得力将校的傔从,还拥有出入都元帅府的资格。
安全起见,都元帅府附近留出了大片平整空地,一般来说不允许外人随意驻留。忽见有人聚集,都元帅府的外围警卫人员立即启动预警,随即有持戟甲士上来盘问。转眼间,还有一队骑兵赶来,拈着弓矢戒备,就近观察和确认他们的身份,以防不测。
一切都有扎实可靠的流程,反应相当快速,全无破绽。侍卫亲军的监视和盘查也一丝不苟。
这些侍卫亲军将士可不是样子货,个个都是从大军中拣选而出,身经百战的好手。他们严阵以待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有森然杀气,身上刀兵甲胄闪烁的寒光,更令人心悸。
这种军队特有的肃然威严对普通人是威慑,但眼前聚集起来的人群理,没有谁会害怕这种感觉。他们反而觉得格外亲切,简直宛如春风拂面,叫人说不出的舒坦。
每个人看着骑士们,都眉开眼笑。有资格老的,就算报着名拿着告身给人检查的时候,还回头大声道:“看看他们的铠甲,看看他们手里的长刀,多么鲜亮!马也是好马,膘肥体壮!骑术也好,格外练过了!”
人群里头又有老者连连挥手:“小栓子!小栓子!我知道你在队伍里!你出来,让我看看你!”
他们中某几个的亲戚晚辈正在侍卫亲军里服役,恰好轮到守把都元帅府。老卒们平日里以此为由,早就向同伴们吹嘘了很多回,这会儿便急不可耐地想把亲人唤出来,让自己长脸。
果然,骑队里有年轻人被上司叫了出来,满脸通红地跳下马,跑到自家长辈面前行礼。
旁边几个老儿见这年轻人气宇轩昂,顿时眼前一亮。他们纷纷凑上前,亲热地用力拍打年轻人的甲胄,问他如今是什么职位,可曾婚配。
正在闹腾的时候,靖安民从侧门出来,轻咳一声:“闹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全都站定了,有事快说!”
第九百七十二章 释放(上)
规矩是早就没有规矩了,站定也是不可能站定的。
靖安民一到,数十人就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哇啦哇啦聒噪不已:“我看到八百里加急的使者进了都元帅府!哪里打起来了是不是?靖元帅,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老儿们个个中气十足,直到靖安民将他们引到偏厅,隔了几道高墙,郭宁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说。
“别绕圈子了,你们这群老货,哪有上战场的尽头?你们来,就只为了替你们自己,还有你们背后的人捞好处,对不对!”
对着那么多老资格的基层军官,还能连声冷笑说话的,除了靖安民也没谁了:“别往后躲!老马,我说的就是你!怎么着?那么多军屯堡垒的生意不好做么?还不够你们赚的?你还眼红什么?”
被称作“老马”的,是曾和靖安民一起落草为寇的心腹部下马豹。当年在海仓镇时,马豹做过守寨提控,后来历任副都指挥使、节度使,去年过了五十大寿,因为年纪大了退伍。
“咱们大周朝的生意,自然是好做的。”
听得靖安民叱喝,马豹笑嘻嘻地道:“大周的将士们,地位比寻常商贾和田庄主人都要搞得多,到哪里都收尊重,家里有田地,拿的军饷也高,个个都不差钱。我们这些人,随意贩些土产,哪怕针头线脑,到那里都一扫而空。”
“这两年里,军屯还渐渐有了点产出,商队去了不空回。”
另一个资历与马豹差相仿佛的老者笑道:“各处屯堡几乎没什么赋税,积攒的杂粮很多,用来酿酒合适。另外,还有多余的骡马牛羊也可以收。毛皮之类,前两年收得太多了,价钱一直在跌。这两年做成毡布以后,反而上了档次,咱们几个都试过,用来做衣服袍子,比上等毛皮也不差,关键是花样和纹路多,也好配合针线,卖到南朝都行!”
“好,好。很好。”靖安民关心地问道:“既如此,你们来干什么?难道还真打算重新拿起刀枪,为国出力?”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两声,后背倚住靠背,慢慢地道:“我都歇着啦!你们还这么有精神?有这样的好处落袋,自家享受享受,吃苦受累的事让年轻的小崽子们去,不好么?”
“这……”
众人静默了一会儿,马豹咂了咂嘴,叹气道:“元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