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带着家眷若干人,也想要投奔定海军,不过,最好莫去辽东,去山东……”
陈冉立刻道:“下次来船,直接找我。不敢说富贵,一百亩地绝无问题。”
都统喜上眉梢:“好,好!陈钤辖,我下一回调度的人手里头,必定多给壮丁!多给汉儿!”
两人的言语,只避过了金军。
当这都统匆匆离去的时候,船上的定海军将士几乎全都露出得意的表情。这半年来,越来越多的将士感觉到,定海军这边和大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作派。
有些人身处其中,固然得益于此,却没能理解这种差异,当他们与外界接触,尤其是亲眼看到大金皇帝眼皮底下的中都时,这种差异就再鲜明不过了。
将士们都是苦过得,他们也曾逃难,曾亲眼目睹逃难途中大量的人病死或饿死,或者被追兵杀死。侥幸逃脱的人,落到完颜撒剌或者黄掴吾典的手下,日子过得不如猪狗;就算被红袄军收容……红袄军的部下实在良莠不齐,有对百姓极好的,也有粗暴的。偏偏对百姓们好的那批人,又大都穷得底掉,跟着他们,大家一样吃不饱,穿不暖。
好在定海军扫荡了他们所有人,然后带来了全新的秩序。
身为这新秩序的一员,旁人对新秩序的羡慕,便等同于对他们的羡慕。于是所有人也就格外得意,甚至还充满了庆幸。
半个时辰之后,船队出发。
通州守军和定海军都没有注意到,成吉思汗带着他的大批部下和宿卫们,就立马于城东的孤山上。
木华黎把战马勒停在成吉思汗身前较低处,环顾众人,沉声道:“多亏了石天应,像黄鼠狼一样耳敏,像银鼠一样眼明。是他发现了定海军的踪迹,又探察清楚了他们的动向。那么,其他人同为大汗的部下,你们这几天里,看出了什么呢?”
第五百一十八章 通道(下)
成吉思汗身处军队中的时候,并不刻意强调自己的威严,而很乐意听取同伴们的意见。以至于不少对手都有意无意地在背后强调,说这位战无不胜的统帅实际上因人成事,其胜利莫不依靠部下的智勇。
但成吉思汗身边的勇士们自然不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
当木华黎询问的时候,每个人都抖擞精神,想要抓住这个在成吉思汗面前表现的机会。
在耶律留哥战死以后,一部分契丹人重新收拢部众,将己方从附庸政权转为成吉思汗的直属部下,他们和前后脚投入蒙古军阵营的北京路汉儿将帅们,隐约有些竞争的意思,故而表现一向积极。
石抹不花最先出列,向成吉思汗深深俯首,然后道:“定海军不愧是金国的军队里,最强悍的一支,但他们有其独特的弱点在。”
“请讲。”
“诸位,按照我们那定海军在山东厮杀时,动用了万人兵力;后来在辽东击败按陈驸马麾下四千户,动用了两千余人;待到与哲别将军为敌,其部发起夜袭之人不过两三百,而挟裹的辽东本地部族倒有数千人。前番击败石郡王所部的时候,动用的兵力是精锐千人;后来在潞水上下游与我方激烈缠斗,争夺沿河要点的定海军,也始终在千人的规模。”
他这一番话,把蒙古军前后几次吃亏的情形全都说了出来,当下就有多名粗猛的蒙古那颜露出恼怒神色。
石抹不花看着他们,大声问道:“这代表什么?”
好些人都想,你无非是想证明定海军的凶悍足以和蒙古人相提并论吧!他们一旦玩弄阴谋诡计,还能以多胜少呢……自从哲别战死,这件事情已经隐晦地被大家认可了,有什么必要反复去谈呢?
抱着这个想法,一时间场中寂静,竟然没人出列响应。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冷冷道:“难道定海军的兵力越打越少了?”
石抹不花哈哈一笑,继续道:“这代表,定海军的力量想要大规模、远距离的行动,是受限制的!他们的兵马确实精锐,但这种精锐,建立在大量的物资支撑之上。他们比寻常金军,拥有更精良的装备,更多的战马,也就同时有更大的消耗!在经营许久的山东,他们一年前就能动用五千精锐,而在远离山东的辽东和中都,他们只能依靠船队运输兵力和物资,所以一次动用的力量极限,始终就只一千多人,两千多人。”
他转向石天应:“石郡王,前些日子你那一场称量,很有效果。但如果你不是一触即走,而是下定决心,不计伤亡猛攻,说不定便拿下了那个军寨,大家也就不必在此讨论定海军的动向了。”
石天应勃然大怒。
能杀死哲别将军的强敌,谁敢小觑了?他们还杀死了你们契丹人的辽王耶律留哥哪!怎不见你去和定海军拼命?
他本来就黑盔黑甲,这会儿脸再一黑,整个人都黑乎乎的了:“石抹将军既有此说,我现在就提兵去攻打,不破直沽寨,誓不收兵!”
“现在?”
石抹不花摇了摇头:“现在的潞水上下,不仅是定海军运输粮秣的通道,也是金国朝廷对外联系的通道。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