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无辜摊手，并将是否回答的决定权交给泷泽曜。

五条悟愿意虎头蛇尾半途放夏油杰走后续再联系当然不只因为他对夏油杰的信任，还因为泷泽曜已经锁定了夏油杰百鬼夜行的大本营。

虽然如今决战时间未到，但已经有部分咒灵被放在了指定位置等待启用，咒灵的咒力残秽被掩盖但心灵存在没有掩饰，五条悟可以通过它们后续是否被收回判断夏油杰的想法。

而夏油杰的心灵光团又很特殊醒目，以前泷泽曜没发现是因为他远离世人深入浅出，如今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他的踪迹便不再难寻。

所以平时责任心很强的五条悟这次才罕见地同意提前离开。

夏油杰听罢条件反射想要看向泷泽曜，却无语地发现泷泽曜此时正在五条悟身后躲得严严实实，连根发丝都没有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夏油杰再次沉默，不是，到底为什么啊他，长得难道真的很吓人吗夏油杰没忍住摸了摸脸。

已经听到谈话的泷泽曜从五条悟肩膀处探头，但他只露出了半张脸。

“不好意思，悟先生到来后我不自觉放松了心神，所以刚刚你靠近的时候我有些反应过度，突然应激了。”

泷泽曜的语气十分礼貌，露出的那只银灰色眼眸写满了歉意，如果不是他拽着五条悟衣袖的手没有松开，藏在五条悟身后的身形没有显露，夏油杰与五条悟一定会认为他很冷静。

但他这样唯恐避夏油杰不及的姿态一摆，不仅熟悉他的五条悟，连夏油杰本人都听出了他隐约的崩溃。

发现这份崩溃针对的是他，夏油杰只觉匪夷所思，不是，反了吧，该崩溃和应激的难道不是他吗

他可是才被某个无良神医摧毁过一次精神，都要对他ptsd了。

夏油杰瞬间提高警惕，怀疑泷泽曜又有了新想法正在套路他。

思维重启后摆脱偏执思想，头脑此时格外清明的夏油杰开始了阴谋论，虚空索敌思考起泷泽曜的目的。

并且阴差阳错下夏油杰脑补到了答案，他突然发现了之前的不对。

之前为什么泷泽曜一威胁他他就乖乖就范，答应与泷泽曜交流了

又为什么在交流途中逐渐放下殊死一搏的念头，沉浸在语言交锋

他与泷泽曜的关系拉近的是不是太快了，怎么不知不觉就敌意消散突然开始交心了，他们才见了一面而已，还是开头糟糕的一面！

夏油杰越想越觉得恐怖，并且惊恐地发现自己此时虽然大脑对泷泽曜仍保持警惕但内心对他的划分已是自己人。

他觉得泷泽曜虽然性格傲慢恶劣但没有坏心思，一定不会故意害他，这份笃定让他沉默，因为他其实不了解泷泽曜，本不该妄下定论。

看着泷泽曜在五条悟面前乖巧的表现夏油杰目光逐渐深沉，正是这番姿态潜移默化柔化了他的威胁。

但，果然还是敌意不起来啊，算了，保持警惕吧，有悟在应该没事的。

一只夏油杰决定摆烂。

泷泽曜的眼神逐渐忧郁，果然脱离了工作的专注状态，他的注意力就忍不住集中在对生化武器排斥上。

“唉，不行了，悟先生，我要将心灵视野关掉了。”

泷泽曜凑到五条悟耳边小声说，随即立刻将心灵视野完全关闭，从五条悟身后走了出来。

“啊，哦。”五条悟耳朵颤了颤，语气似乎游移了一瞬，但又瞬间稳定下来，“曜酱关吧，我在这里呢。”

泷泽曜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得意的笑，这是突然捏脸的回应啦。

果然，无论在哪方面，他都不想输呢，他这该死的好胜心！

“好了，现在我不会应激了，先回答你的问题再走吧。”

看着心灵视野关闭后骤然清明的世界，泷泽曜深感满意，虽然突然关掉一直陪伴他的心灵视野有些不适应，但至少现在没有了精神攻击。

瞬间满血复活的泷泽曜对夏油杰点头，此时的他才真正看清夏油杰的样貌，与被咒灵淹没无法观测的心灵相比他的本貌肉眼可见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