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今天。”
因为他现在有些不理智,精神上极度渴望着她,身体也在发着烫。
因她的注视,因她刚才不含任何情/欲的触碰。
她在心疼着他,而他却在渴望着他。
他不合时宜的欲/望和身体一样丑陋不堪,让他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着理智清楚地交代一切。
顾衍抬起一只手,想通过触碰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改天,好吗?宁宁,今天不行。”
沈岁宁完全无法理解他的顾虑,改天这个词在她看来就是推辞,是敷衍搪塞她的借口。她在试图向他靠近的时候,他再一次将她推开了。
很好,好极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转身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红绳,命令他:“转过身去。”
后背同样是一片斑驳。
她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忽视掉这一切,将绳子散开,从他的脖颈绕到双手,而后让他到地毯上去跪着,再用刚才没用完的血浆涂抹到他身上。
这个过程中,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幻觉回到了被蒋森用刀子捅的那晚。那时候,他的腹部全是这样鲜艳又浓稠的物质。
和今天她涂抹在他身上的血浆不同,那是真正的血。
他讨厌湿答答黏在身上的物质,这会让他想起那晚,不然也不会将被她到家第一晚泼湿的衣物丢弃。
而如今,他却跪在她的身前,任她将那些令他反胃的恶心物质涂抹在自己身上,并为此隐隐兴奋着。
真的是变/态吧,他想。
顾衍有些庆幸,自己今天为了搭乘飞机时有比较舒适的体验,选择了一条较为宽松的黑色西装裤。
此刻,因为跪姿,他所有的欲念都被掩藏在这深色布料下。
沈岁宁做完这一切后,很快退开,搬来画架。
因为他刚才的不坦诚,作画的整个过程,她都没和他说一句话,紧抿着双唇,视线不时从他身上扫过。
从天明到夜幕低垂,直到她停下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可以称之欢喜的笑意。
顾衍知道,结束了。
沈岁宁丢下笔,抬眼扫了眼墙上的钟。
将近四个小时,他就那么一声不吭,跪在地上,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她终于感到有些愧疚,只是很快又再次想起他刚才的行径。
活该!
不出声,腿麻死算了。
她走上前,沉默着去解他身上缠绕的绳子,而后迅速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都跪了快四个小时了,你还在生气吗?”他笑着问,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
沈岁宁冷哼了一声,忽略掉他话语里的讨好意味。
“扶我一下好吗,真的站不起来了,腿很麻。”他冲她伸出手。
她垂着眼,看了会儿,最后还是大发慈悲地伸出手,想将人拉起来。
只是,一个腿麻的成年男子重量哪里是她可以轻易撼动的。
她用力拉他,反在拉拽的过程中被他身体的重量反拖了回去,重重地扑在他身上。
两人都被撞得闷哼了一声,此后,是漫长的寂静。
直到他握着她的腰,哑声开口:“现在知道了吗?男人就是如此不可信。”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单单的注视,也可能会有可耻的反应。”
第86章 旧人
说话的过程中, 顾衍一直抬眼看着身上的人,观察着沈岁宁的神色。
是因为认识得太早了吗,还是因为从前那层关系,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和背/德感。
向年幼自己五岁的妹妹袒露自己的欲/望什么的, 实在是……太像禽兽了……
垂在她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牢牢地盯着沈岁宁。直到确认她的脸上只有因为羞赧而泛起的红晕, 而无任何嫌恶后,心才缓慢地落回原处。
他在看她时, 沈岁宁也在看着他。
状况太突然, 无论是摔倒在他身上,还是他刚刚说的那番话, 都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自重逢后,她常常有种顾衍被人夺舍了的感觉。此刻, 这种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