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寒使劲儿扯着嘴角,笑着说:嗯,我不怕苦。
佣人端上来两杯温热的蜂蜜水,江羡寒看都没看一眼,镇定自若地说: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个。
季裴看得目瞪口呆,端起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她放下碗,端起一杯蜂蜜水仰头喝完,又夺走江羡寒面前那一杯,一饮而尽。
江羡寒你骗人!这个比我之前喝的都苦。
季裴张着嘴,舌尖抵在牙齿上,轻轻地嘶着气。
她跑到厨房,打开冰箱门,看见里面放着一盒青提小蛋糕,扶着冰箱门一口气吃了三块。
嘴里的苦味终于冲淡了一些,季裴又喝了一口水,舌根处隐隐约约还有苦味袭来。
江羡寒见季裴又牵着狗出了门,趁人不备打开冰箱门,偷偷拿出来一只青提小蛋糕,两三口吃完。
当天夜里,季裴洗完澡以后,就睡在了二楼的主卧里。
江羡寒的卧室在一楼,此刻她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季裴的房间应该就在她的头顶。
江羡寒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慢慢回忆起昨天夜里两人一起睡在地下室的场景。
她盖上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楼上,季裴盖着被子,总觉得身上凉丝丝的。
她下意识往边上一捞,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江羡寒被她赶到楼下去睡了。
季裴心里空落落的,开始想念江羡寒温暖柔软的怀抱。
和江羡寒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只需要轻轻一抬头,就能吻住对方的下巴和唇瓣。
季裴关掉床头的台灯,被子往上一拉,把身体盖得严严实实。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已经醒了。
季裴眨眨眼睛,动了一下身体,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动不了。
她张开嘴巴开始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耳朵里的声音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到最后,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季裴又急又害怕,她紧紧闭上眼睛,想起之前叶文竹曾经跟她说过,这种情况叫做鬼压床。
她怕得要死,用叶文竹说过的方法,尝试着动了动手指。
指尖轻轻地动作起来,季裴屏住呼吸,两只手的指尖同时开始动。
过了一会儿,她两只手都能动了。
季裴猛地蹬开被子,提着睡裙裙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拍开灯的开关,一路小跑迈着楼梯来到一楼。
她想都没想,使劲儿地敲了敲江羡寒的卧室门,眼睛里闪烁着水光。
江羡寒失眠了,此刻正靠在床头,看一本文学书试图进行催眠,却听见了门外传来季裴的声音。
她赶紧下床开门,门一打开,季裴整个人抱了上来,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不停地深呼吸大喘气。
江羡寒带她进来,关上门,以拥抱在一起的姿势慢慢地挪到床边。
裴宝,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季裴只顾着大口喘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羡寒见她连鞋都没穿,轻轻地握住她的脚踝,准备用毛巾给她把脚底擦干净。
谁料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季裴就抱得更紧了。
别走。
江羡寒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做了什么噩梦啊?
比做噩梦还可怕,我我被鬼压床了
季裴粗粗地喘着气,闭上眼睛趴在江羡寒胸前,两条手臂和双腿紧紧地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