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来,又不利于我们透火石了!
方箬瞥了说话者一眼:是城内易燃之物多,还是城外多?
她踩着冰茬下阶,叫沿路碰上的军士将积雪堆于城角下,参将不解,问出了声。
这一问,问得方箬火气直蹿。
孙镇岳守了个什么?
这样多的云梯和投石机,他竟一点风声也没听见,平白给了丹帐人调兵的几回?他到底防着了什么?我若是丹帐人,大可趁着雪天掘地,将土堆都藏在雪下,一路挖到凉州城!你信不信,这墙脚下说不准都被垫上柴禾了!还有你们这帮人,什么探子是怎样埋的,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知晓?
有护城河
参将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当即收了嘴秋冬枯水,加之护城河冰封,方箬说的事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他觉得城能守成这般,已属不易,方箬有些刻薄了,便忍不住为自己人辩解了几嘴:凉州孤城拱卫,牵制了丹帐多少人马,这营里能找着人的都调走了,留下的谁不是个顶个的好汉,谁不是一心为国,抱定了为国捐躯的决心?除了孙将军谁还愿接
一心为国,为国捐躯?方箬冷声道,六七百里外的平梁城都能叫人袭了,不知道的,他孙镇岳吃白饭的呢!
方箬一番话问的一众哑口无言。
压下去,以治军不利之罪惩治。她懒得再跟这帮人费口舌,招手便叫亲兵给这参将捆了,大敌当前,本将最厌恶的便是找话开脱。方维宁,这参将衔你领了!
方十八霎时便从小小的六品百户升成了分守各路的正三品参将,惊的说不出话了。
愣着作甚,情形已经知晓了,嘉元关那路,务必要守住了!
方十八右手捏拳锤响护心镜:十八领命!
无人愿意领命了?林朝洛直起身,缓缓道,平素皇粮吃得欢快,一到战时,连个军令都不敢接了?
林帅,这法子实在冒险。再说了,哪里来的讯息叫咱们找着瓦格粮道呢?
抓着的舌头也说不准,只知道在那片地。说话间,武官俯身圈起舆图上的一块地,这样大,孤军深入,得寻多少时日。
要说派人,周千户已经去了,了无音讯啊。
接话者言下之意便是,这是趟有去无回的差事,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去八成是死路一条。他们活着的这帮人不傻,不会听她忽悠。
呦呵。林朝洛冷笑了声。
阶下人连忙收声。
甲胄摩擦声回响在大帐之内,林朝洛的指尖点着刀柄,视线掠过之处,兵官们惭愧地垂下了头。
扫到队列尾巴时,牧池与鹤鸣的脑袋却高高地仰着。
林帅,我们去。
两道声音铿锵有力,掩藏着几分独属女子的细腻与温和。
林朝洛眼眸微动。
晚些时候,鹤鸣和牧池被留在了主帐。
林朝洛屏退左右,拉着她们一起瞧舆图。
指尖沿着山峦划动,显出了一条路线。二将以为这是林朝洛在为她们指路,同她说了不少自己的见解与打算。
没想到林朝洛却抱着双臂,略带笑意道:我意已决,这一趟,我亲自去。
您亲自去?
这中军调度谁来?
不能去啊,这么多将领,怎么需要您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