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带来的描述性和戏剧性都远大于固定机位,它可以使整个场面的空间位移以及空间变化都更具有真实感。
张汶盯着大监上的画面,温别雨棱棱的脊梁,透过洗得变形的内衣,贴压在椅背上,像一根灰白的空枝,但又那么的坚|挺。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扣住他的手,摄像机从温别雨后背逆时针转至正面,梳妆桌上的红色台灯虚浮地衬在他背后,照得温别雨的侧脸昏昧又辉煌。
这时候,镜头推近了,张汶能看清温别雨眼里的光,纯净、一颗星子似的,跟随身侧人影的变动而闪灭。
光在场外看着,张汶都能感受到热血沸腾的滋味——
费怡真的拍出来了!被挤压的情绪、暖色下的膨胀以及冷色下的收缩感。
这一幕的色彩结构、颜色明度与纯度,都维持在一个绝佳的平衡点上。仿佛石窟里的壁画,一种敦煌色系的美学。不需要花俏的背景,也没有经过后期调色,却能让人看见这样多层次的变化。
一喊cut,张汶就拽掉耳机,拿起对讲机兴奋地同费怡讲,“faye,你快来看回放!”
费怡身上还穿着斯坦尼康,摄影助理上来帮她把承重背心脱掉,几十斤的器材卸下来,呼吸都通畅不少,“等会儿过来。”大冷天的,她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我去换件衣服先。”
“那大家先休息半小时。”张汶高声道,“半小时后我们拍下一场,拍完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上场戏没顾明益和岑末什么事,可他们提前到了。两个人坐在监视器后,看张汶反复拖动进度条,检查镜头有没有穿帮。
等叶筝过来,岑末和顾明益给他鼓掌。没什么默契的掌声,稀稀拉拉,对不上频率,但诚意满分。鼓完掌,岑末扔给叶筝一瓶饮料。苹果汁。叶筝拿在手里看了看,包装还是那个熟悉的包装,但上面的代言人已经换了,换成一个最近流量挺火热的一线小花。
感叹似的,叶筝说:“这不是我们以前代言的那个牌子么。”
“是呀。”岑末也给顾明益拿了一瓶,“那广告可搞笑了,五秒钟的镜头,我们ng了一下午。”她还学上了那个导演的调调,眉头皱成腻烦的表情,“哎,这么简单的动作你们都拍不好,哎……你俩以后可千万不要转行当演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