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的凄惨情况。
太学中好些直讲都是亲身经历当年那场变革的人,学堂和朝堂息息相关但是又不一样,朝堂上参与变革的大臣在失败後被贬出京,太学改制後即便後来规矩被改回来了许多也没动直讲先生们的位置。
太学直讲虽然过问政事,但是在朝中担任的多是编书之类的差事,和二府三司各个衙门的差事还不一样,朝堂风波很少影响到他们。
朝中对范文正公当年的改革不说讳莫如深,评价也没好到哪儿去,提到范文正公改革的文章也有,就是带的个人情绪太多,一不小心就被带歪。
闭门造车不是好主意,该请教的时候就得请教,太学那麽多直讲不是摆设,身为学生找老师问问题再正常不过了。
小小苏每天学完之後就带着他的小本本往直舍跑,还特意避开梅尧臣梅直讲才问。
不避开不行,梅直讲和范文正公有旧怨,他怕不小心问错人直接被赶出去。
孙直讲哭笑不得,“梅先生的确和范文正公不对付,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至于惦记那麽多年。”
这小子对梅先生有救命之恩,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梅先生也不会把他赶出去。
顶多他自己出去溜达。
苏景殊腼腆的笑笑,“那多不好意思,外面天寒地冻的,把梅先生冻着了怎麽办?”
孙直讲:……
“这就是你特意把我从直舍拽出来的理由?”
“当然不是。”小小苏立正回话,“直舍人多口杂,学生怕先生有话不好开口,所以才请先生到清净的地方请教。”
孙直讲撇撇他手里的小本子,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本子上写的东西最後都会出现在话本里?西岭居士?”
“先生,这次不会,肯定不会。”苏景殊小脸通红,“时候不早了,咱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学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待会儿时间该不够了。”
话本子的事情闲暇的时候再说,到时候他给先生量身定做都行,他现在是苏景殊,西岭居士的事情和他苏景殊有什麽关系?
小小苏像只忙忙碌碌的小蜜蜂,卷生卷死的同时还要做庆历年间改革失败的调查,天天忙活的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拿着他的小本本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