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走在最前面,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面上含笑,正是此次合作的发起人廉润文。
廉润文是港内出了名的大善人,乐善好施,每年捐赠超过九位数,从不与人交恶,在外界名声极佳。
见到沈庭宗,他立刻笑道:“沈总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沈庭宗只一笑:“廉总客气了。”
似他们这般塔尖上的生意人,时间宝贵,就算寒暄,也不过三言两语,便落座开始谈正事。
沈庭宗并不多言,交由沈钊自己发挥,偶尔开口,大多一锤定音,根本不给这些老狐狸挖坑给沈钊跳的机会。
廉润文面上还是乐呵呵的,但是每次听到沈庭宗开口时,都觉得牙酸。
当初沈庭钧死的时候,人人都以为崇和要易主,没想到沈庭宗一个还没十八岁的学生,硬是以一己之力扛了下来,后来更是在商场上战无不胜,几乎逼得他们这些老家伙没有落脚之处。
只是近些年,沈庭宗退居幕后,行事低调了许多,否则整个香港商界,说不定成了他的一言堂。
回忆起之前那几年的腥风血雨,廉润文还觉得心有余悸,看看一脸傻相的沈钊,也觉得亲切了不少。
正事告一段落,廉润文和沈钊闲聊:“贤侄还在念书?”
沈钊道:“今年大三。”
“是在哈佛?”廉润文笑道,“头脑真是好,我家阿晟当年本来也要去,可惜还是差了点分数。”
沈钊正要谦虚,众人身侧的屏幕忽然自动亮了起来,原来是赛马比赛即将要开始。
镜头扫过一排选手,明明离得不近,看不清楚众人面目,可其中一名骑师,却十足吸睛。
与盛装舞步选手的黑白双色骑装不同,赛马中,为了区分马主,骑师们需要身着不同颜色的彩衣来进行标注。
在一众五彩斑斓的骑装中,有一名骑师身着漆黑上衣,以丝线刺绣的金红色火焰自脖颈一路蔓延至手臂,如同盘旋的金龙般,同他白得耀眼的肌肤形成了分明的对比。
镜头推进,定格在他身上,他似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扬起脸来,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
却比身上的火焰更加明媚灿烂。
沈钊又惊又喜:“怎么是他?!”
怪不得夏颂白不回微信,原来是忙着比赛!
他表情太过明显,廉润文看他一眼:“贤侄认识?”
沈钊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今天路上车坏了,是他帮了我。廉总也认识吗?”
“何止是认识。”廉润文呵呵一笑,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青年的幻想,“颂白前段时间,刚和犬子订了婚,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第03章
场边,廉晟仍为夏颂白参赛的事情心烦。
身后忽然有人喊他:“廉先生。”
廉晟回头,看到来人时,紧锁的眉头下意识松开:“是你。”
主角受——宁清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束百合。
论五官,他长得只算是清秀,但身上自带文静内敛的书卷气息,同明媚秀丽的夏颂白相比,他不算显眼,但廉晟一看到他,莫名心脏就漏跳了一拍。
如果夏颂白知道,肯定会告诉他,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爱情,他们两个天生就是要一眼万年的。
宁清的视线和廉晟撞在一起,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夫人已经到了,让我下来找您。”
宁清大学念得医科,成绩优异,只是家境贫寒,大学毕业后就跟在廉夫人容澜身边,做她的私人陪护。
容澜和廉润文关系不好,常年在国外居住,最近刚刚回国,廉晟这才和宁清相遇。
廉晟面对宁清,有些没话找话:“母亲让你找我干什么?”
宁清说:“夫人看到夏少爷参赛,让我等比赛结束,替她送一束花给夏少爷。”
一提起这个,廉晟又开始不满起来,冷笑一声:“就凭他,还能夺冠不成?”
宁清不语,廉晟就也收敛了一点。
两人并肩站着,廉晟有些心猿意马,视线总是往宁清那里飘,并且不由自主将他和夏颂白对比。
夏颂白长得无可挑剔,身材也好,高挑纤细,腰肢不盈一握,腿却格外的长。
廉晟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跟一群二世祖公子哥一起,其中有个人看到夏颂白就吹了个口哨说:“瞧这细腰长腿,要是在床上,缠在腰上绝对带劲。”
后来廉晟和他在一起后,不是没想过先睡了他。可惜夏颂白虽然在他面前乖巧懂事,但是同样也很听家里人的话,总是要赶在门禁之前回家。廉晟虽然有些不爽,但也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来,只想着等以后结婚了再说。
廉晟明明看着宁清,心里想的却一直是夏颂白。
宁清察觉到他的视线,抿了抿唇,廉晟这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到时间了,怎么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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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起始处,骑师们正集体下马,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