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防止疫病,此人所有衣物用品全部燃烧,尸体丢去乱葬岗。
得知军中死了个得用的斥候,萧家本家的将领轻飘飘一句:“斥候常在野外探路,更有可能死于怪疾,马虎不得。”
所以,李缮连祖父的一身衣裳,都没留下。
……
李缮:“后来,胡人一路南下,越打越勇,上党城破。”
十七岁的李缮,已是少将军,萧家既用他,又防他,命他假意迷路,等上党被屠,胡人南下攻打洛阳,他再去劫上党。
到时,萧家大部分军队,再从江南北上,救洛阳。
一来,萧家可以借防备胡人,迅速掌控洛阳,二来,造成这一切的谢家,当满门抄斩,减了一个世家分羹。
萧家以为,以李缮对谢家的恨,该是巴不得谢家被满门抄斩。
其实当时的李缮,确实求之不得。
只是,因为个人恩怨,要他眼睁睁看着胡人铁蹄踏碎上党,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他做不到。
他抗令了。
……
窈窈突的反应过来,六年前,若不是李缮救下上党,挡住胡人,谢翡罪责减轻,她作为谢家人,定也遭连累。
以谢家的家教,若女儿要沦落到烟花柳巷,必定会使人先了结她性命。
她六年前差点就死了。
李缮对世家自是十分了解,见窈窈目中恍然,他轻捏捏她面颊,嗤笑道:“就该你是我媳妇,天注定的。”
窈窈:“嗯?”
李缮:“不然六年前,也不会是我领兵来驰援。”
因这种种旧事,窈窈心中本来沉甸甸的,此时又听他讲天命,真真是十足的自傲。
她不由眉宇舒展,心神松弛,也没多想,浅笑道:“可是最开始娶我,你很不情愿呀。”
李缮:“……”
不是菩萨保佑
窈窈话音刚落,就看李缮就眯起眼睛,脸色刷刷垮下来。
她暗道不好,赶紧闭嘴,又睖着眼眸,呆呆看了李缮一会儿,才想起赶紧也把眼睛闭上。
李缮单手捏住她双颊:“谢窈窈,你说清楚,我很不情愿吗,有多不情愿?”
窈窈几乎都能听到他咬后槽牙的声音,脑海回想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怎么说呢,他比智郎吃菘菜还不愿。
她当然不好这么回李缮,让他知道自己暗暗把他和狗比,他肯定要气个半死。
只是,李缮不让她安然假睡,他指头去扒拉她眼睑:“你起来。”
窈窈:“哎!”
她赶紧躲开他的手指,李缮作势用半边身子压着她:“不准不理我。我哪有‘很不情愿’,顶多就是‘不情愿’。”
没有“很”。
窈窈:“……”
她算是明白了,翻旧账第一名必定是他,不给翻旧账也是他。
她倒也存心不说话了,偏偏李缮力气大,捉弄她也不过是一只手的事,窈窈又躲又笑,终于他停手时,她眼眸水润,气喘吁吁。
女子身上桂花香一阵阵的,李缮环抱着她,道:“跟你说了这些事,有种很……”
窈窈:“嗯?”
李缮:“轻的感觉。”
当然,仇恨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削减的,过去那一幕幕,他如今回忆起来,都恍若眼前,即使那些世家子弟,因为他的蓄意报复,已经死得七七八八,还不够。
那是一股但凡燃起,就浇不灭的火,就算再过十年,他还是会恨。
但是,将这桩用恨意燃烧后的灰烬埋起来的旧事,和窈窈娓娓道尽时,就像在冬季空中无序飘舞的尘埃,突的受如酥春雨滋润,落到地上,踏实了。
有一只手,托起他漂浮不定的、浮躁的心。
她弯起眉眼,软和地笑了笑。
李缮俯身,亲着她眼睑,他的吻是少见的柔和,揽抱着她的胸膛宽而暖,心跳也十分有力平和,窈窈眼皮渐重,一团柔和的困意裹住她。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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