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胖子闻，不禁看了我一眼。

我点头示意吴胖子别说话，让这老板娘继续说。

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见惯不怪了，毕竟我们见过了太多跟死人做生意的人。

但老板娘却觉得很不思议，不等我们发问，她接着八卦。

“当然，关于老孙是怎么跟死人做生意的，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被镇上的杀猪匠牛二看到了，牛二每天很早就会起床杀猪，算是金州镇起得最早的人。”

“据牛二说，有一次，他扛猪肉路过老孙棺材铺的时候，听到老孙在棺材铺里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牛二觉得奇怪，那么大半夜的，老孙在跟谁说话呢，于是就过去偷看。”

“这一看，看到老孙在棺材铺里对着空气说话，跟人介绍棺材的材质跟价格。”

“牛二一开始觉得老孙有病，但是并没有声张，就在一旁偷偷看着老孙，直到老孙一转头。他才看到了一张被水泡开了的脸从棺材里爬起来，有个人在棺材里躺着，而老孙也是在跟那人说话。”

“只是啊，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那人的脸上挂着撑开的皮肉，两个眼珠子掉在眼眶下面，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老孙直接让那人一口棺材一口棺材的躺进去，像是在试床一样。最终选定了一口纸棺材之后，付了一叠白纸，牛二这才慌慌张张的离开。”

老板娘说到这，算是说完了，她好奇的看着我们的反应。

还不等我说话，她继续说道：“反正，那老孙挺奇怪的，还有啊，有人说，老孙喜欢在棺材里放些东西。”

“之前小哑巴去他们家偷东西吃，就在他家棺材里看到了一个纸人。”

“小哑巴是镇上出了名的小偷，小时候父母就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长大。为了能够活下来就练了一手偷东西的本事，这镇上哪家的东西他都偷过。”

“前几天，他又去了老孙家，据他所说，他在老孙家棺材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死人。”

“等等！”吴胖子听到这，不禁打岔了起来：“你说那小哑巴说老孙家棺材里有死人？他不是哑巴吗？他还会说话啊？”

我还以为吴胖子发现了什么，搞了半天是钻牛角尖。

老板娘哦了一声道：“不是的，小哑巴是小时候三岁了还不会说话，镇上人就都叫他小哑巴了。其实他会说话的，人机灵着呢，只是这几天不见他出来了，要不你们肯定都看到他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好，谢谢您了，老板娘。”

老板娘笑嘻嘻的说道：“不客气，只是，我看你们几人也不是真要棺材的那种人。你们调查老孙家棺材铺，是不是‘上面’的人？”

听到老板娘那么说，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老板娘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的饭馆之前也接待了跟你们穿着差不多的人，出手也跟你们一样阔绰，也打探过老孙棺材铺的情况，可是后来我在金州镇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了。”

“大概多久之前？”

“就几天前吧！”

吴胖子还想问什么，我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谢谢，老板娘，我们走了。”

老板娘嗯了一声，笑面如花道：“小伙子，有空过来吃饭啊。”

我理解老板娘的热情，毕竟像我出手这么阔绰的，少有！

出了饭馆，吴胖子问我：“李先生，老爷子真在老孙棺材铺吗？”

我嗯了一声道：“对，八九不离十，小哑巴看到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爷爷。”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夜色如墨，老孙棺材铺的上方，隐隐汇聚着一团团的黑气，皎洁阴冷的月光落下，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我们来到了老孙棺材铺，他店铺开着灯，门口点着白灯笼，画面完全就是上个世纪的。

“李先生，这老孙家……”吴胖子正准备开口说什么。

我赶紧冲吴胖子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随即指了指屋里，说道：“里面有人说话。”

吴胖子再次抬头看了看白灯笼，然后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果然，屋子里有说话声传出。

“今天下午我铺子来了三个装扮奇异的人，他们目的很明确，就是找人的。我好说歹说告诉了他们揭开棺材的后果，他们却不害怕，直接打开了棺材，当时都差点把我吓死了。”

听得出，这是老孙的声音。

不多时，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缓缓落下。

“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