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愈发烦躁,愈发空虚。
胃里的灼热让她有些颤抖,她闭上眼,指尖按在小腹处。那里在绞痛,在渴望。
在渴望什么呢?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抚过自己的唇瓣。那里仍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清甜。
是……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名字。
“……小雪。”
唇瓣微启,呢喃低柔。
不久前,那孩子还在她怀里,被欺负得浑身颤抖,却依旧乖顺地张嘴,吞咽她哺育的乳汁……
明明被她侵犯得狼狈又可怜,却还反过来感激她的施予,依恋她的怀抱。
想到这里,闻夙渊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小雪终究还是迷恋她。
她想起原本透过咒印听到那些话时,心脏瞬间坠落的感觉。
——“怪物。”
她说的是自己吗?
在她眼里,自己也是那样令人生厌的“怪物”吗?
毕竟她曾当着女儿的面杀过人,也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当作棋子摆布。
她的小雪在说出那些话时,心里可曾有过她的影子?
或者即便当时没有,很快也会有。
时机将至,反叛军的庆典即将拉开帷幕。纯血会借这场血祭扭转局势,而到那时,她也必然会被那孩子归作怪物。
世人的眼光,她向来漠然不顾。可一想到那孩子可能会用同样的眼神看向自己——
体内奔流了千年的血液仿佛瞬间凝滞,心口痉挛般收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极其,不喜。
如果……
如果能以自己的存在,将她的身体、她的感官、她的心灵、她的呼吸与血液的每一寸都彻底占据——
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余力,去思考那些不该思考的事了?
是不是就不会发现,她的母亲是何等可憎的怪物了?
还好——
闻夙渊的唇角轻轻勾起。
她的小雪确实选择了拥抱她,选择了需要她。
缺爱的孩子,孤独的孩子。忽视造就了讨好,抛弃滋养了依恋。她怕黑,怕孤独,但最怕的还是被她再一次抛弃。这份创伤早已烙印进女孩的骨子里。
所以,她永远不会离开。
只要她稍稍施舍一点温度,那孩子便会不顾一切地缠上来,忘却所有伤害与怨恨,主动地爬回她的牢笼里。
生来便没翅膀的孩子,永远也学不会飞翔。
永远,也不会长大。
闻夙渊垂眼,纤长的睫羽投下阴影。
她轻抚过自己的小腹。那里的饥饿依旧,却忽然生出几分餍足,仿佛她正在消化的不是那些污秽腐肉,而是她的宝宝。
一抹不正常的酡红在脸上浮起。
她抬手摸了摸,有点烫。
不知为何,仅仅只是将血肉想象成小雪的,身体便升腾起一种类似情欲的灼热。
酥麻、滚烫、战栗。
“……小雪。”
她再次呢喃。
——
“报告上尉,王肖帅带领的a小队还没抵达。”
叶昭澜皱眉:“他们最后的位置?”
那名猎人答道:“他们汇报说在抓捕秦家主时受了伤,要处理一下伤口,预计会延迟一小时集合。”
“迟一小时?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
那猎人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上尉,您知道的,王肖帅他们……嗯。这种理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叶昭澜沉默片刻,目光冷了冷。
“算了。”她收回视线,语气淡漠,“先记过处分。等他们到了,通知他们这个月津贴全部扣除。”
说完转身,手已搭在腰间的枪柄上。
“我们进去,司家主似乎不太配合。”
“是,上尉。”
叶昭澜推开大门,刚进去便感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几名圣狩局猎人正与司家家主司大强对峙着。
“司家主,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圣狩局的b队队长说。
“为难?”司家主怒极反笑,“到底是谁为难谁?!你们忽然闯进我司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逮捕我,现在反倒说我让你们为难?”
“说我勾结吸血鬼,证据呢?!圣狩局抓人,什么时候连证据都不要了?!”
“我们当然掌握证据,但无需向您告知。”
“呵!”司家主气得浑身发抖,“我看你们是根本没有!让我猜,待进了你们的调查室,怕是过不了几天,我司大强就会莫名在监狱里自杀了吧?”
队长面色不动,只是机械地道:“司家主不必担心。国家的司法保障嫌疑人的基本权利。圣狩局一向秉公执法,我们会确保您在调查期间的合法权益与人身安全。”
“秉公执法?”司家主冷笑打断,言语间满是嘲